叫我凤梨就好!甜文选手,全世界都给我HE!

【哥谭/Gotham】【谜鹅】Can beauty come out of ashes(Part2)

Part1

Part3


2.两个葬礼


冰冷,坠落,白色的光,噪声。

刹那间,一切戛然而止,Oswald睁开眼睛,他又回到了134公共学校三年级的教室,叫Luke的小男孩冲他笑了笑,从眼前跑开,Oswald转身看着他加入了那些在桌前画画的孩子们,然后Edward朝他走来。

“Oswald,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着,毫不吝啬对他的称赞。

Oswald仍旧记得在最初的时间线里,正是这句话为他注入了信心,让他能够鼓起勇气(抑或说脑子一热)邀请对方吃晚饭。这一次,他必须确保Edward不会再错过这次重要的晚宴。

“Ed,”Oswald迎上前,示意对方跟他离开人群走得更远了些,“我有事想跟你私下商量,今晚在别墅吃晚饭,八点钟,你一定要来。”

Edward点点头:“当然,我会去挑瓶好酒。”

“别管什么酒了!”Oswald暴躁地挥了挥手,“我会准备好所有的东西,你不必费心。”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不要去任何卖酒的地方。”

尽管对这个奇怪的要求感到疑惑,但Edward没有追问下去:“我会准时到场的。”

Oswald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,像在狂风中抓住一根风筝线:“你保证?”

地板开始摇晃起来,孩子们笑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,他的时间到了。

“我保证。”

Edward的声音像从深渊顶端吹过的风,而Oswald正在坠向深渊。

***

像是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醒来,Oswald睁开了眼睛,看到手边的地毯上躺着半瓶红酒和一个空的玻璃杯,阳光碎在上面,往深绿色的地毯上投下红宝石一样的光斑。他茫然地看着一地狼藉,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在客厅的沙发上昏睡过去的。他翻了个身,马上被头痛重击,脑袋里似乎有一台搅拌器,把眼前的一切都打碎成模糊的色块。他平躺着等了一会儿,也许是宿醉的缘故,这个时间线的记忆还没有出现。

等到晕眩感稍微减轻,Oswald尝试着坐了起来,面前矮桌上的一份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,他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看了一眼,发现那是Edward的辞呈。

记忆的洪流毫无防备地涌来,陌生的片段淹没了整间屋子。

那天晚上,Edward还是没能赴约,Oswald守着一桌精心烹制的佳肴,等到的却是一个噩耗:幕僚长遭遇车祸。

当他冲进医院时,肇事者正一边哭泣一边跟前来调查的警察说明情况,Oswald以为自己见鬼了,因为那个女人长着跟Miss Kringle一样的脸。 

Edward躺在急救室里,Oswald隔着厚玻璃看着他的呼吸面罩上薄薄的雾气,那证明他的幕僚长还活着。

后来,Edward从昏迷中苏醒,Oswald给他放了长假,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康复。直到他发现这是个错误,在一次探视中,他撞见Isabella推着Edward的轮椅在花园里散步。

出于责任和愧疚,Isabella一直在照顾Edward,然后,两人顺理成章地相爱了。

于是那天他们爆发了争吵,Oswald对Edward发脾气,Edward却认为他的怒气毫无理由。

“你怎么会爱上一个害你变成这样的女人!”Oswald指着他的轮椅,手杖在地板上激烈地敲击,“她是个灾星!”

“她不是故意的!她的刹车失灵了,受到的惊吓并不比我小。”Edward争辩道,“你没有发现她长得和Kristin多么相似吗?我不相信这是巧合。而且我不会一辈子坐在这上面,康复治疗会让我摆脱它。”

“你只是因为她长的像你的前任才喜欢她,这根本不是爱情,是病态。”Oswald不客气地说,“你只是害怕承认这点罢了。”

Edward转动轮椅,挪进窗边的阳光里,笑容浮现在他脸上:“我以为你会理解,Oswald,我承认,她确实很像Kristin,这也是一开始吸引我的地方,但是她们不一样,这是上天在告诉我,我还有机会去爱。”

“你疯了。”Oswald冷冷地扔下三个字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。 

 ***

新鲜的记忆冲淡了宿醉的不适感,Oswald看着手中的辞呈,典型的Edward风格,简洁严谨的措辞未透露出任何情绪的温度,就连签名也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。然而昨天他来递交辞呈时却不像文字里表现的这样冷静,几天前Isabella的意外死亡给了他沉重的打击,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从他身上抽走了,轮椅上的只是一具苍白的皮囊。

他会好起来的。Oswald看着眼前被痛苦消磨得黯淡无光的男人,感到一丝愧疚。在得知Edward打算向Isabella求婚之后,Oswald就意识到这一切必须结束了,他指使手下剪掉了Isabella的刹车管,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线里,他做得更加不留痕迹。但是Edward决意离开却是他始料未及的,昨晚他曾为此苦恼,但是现在,他清醒了许多,他还有机会挽回。

Oswald撕掉了那张纸,丢进了壁炉。他看了一眼日程表,上面注明了今天是Isabella的葬礼。

 

一小时后,他准时出现,扮作悲痛的亲友站在Edward身边,看着棺木被黑色的泥土覆盖,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墓地上空,只有细雨落在肩头的沙沙声。

究竟他还要杀死这个女人多少次,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?如果他选的时间点再早一些……

葬礼结束后,Oswald问:“Ed,你想去走走吗?”

***

他推着Edward的轮椅,一路走到码头,雨停了,阳光正把厚重的云层撕开一条裂缝。

“Ed,很遗憾我不能同意你辞职,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很艰难,但你必须向前看……” 

“Oswald,”Edward打断他,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疲惫,“你应该知道,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做幕僚长,而且,我无法忍受再待在这座城市了。你能相信吗,一场车祸把她带到我身边,另一场车祸却又将她夺走……”

“所以,这是你的最终决定吗?”

“是的。我很抱歉,Oswald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Oswald闭上眼睛,在这条时间线里,未来已经被判了死刑。

“我也很抱歉,Ed。我原以为这能拯救你,把你从过去的诅咒中解放,但是,你让我失望了。”Oswald把视线从海面上掠过的海鸥身上收回,转头面向Edward,“我知道你会恨我,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。”

Edward理解这句话足足用了一分钟,这对于以聪明的大脑著称的他很不寻常,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,问出了一个自己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:“Oswald,你在说什么?”

“没错,是我干的。”Oswald低头看着他,惊讶地发现以这样的视角看过去,Edward显得如此脆弱,“那不是意外,你应该察觉的,可惜你让悲痛占了上风。”

云层再次遮蔽了太阳,新的风雨正在酝酿。Oswald看着那双棕色眼睛里的悲伤褪去,转而聚起乌云,他欣然等待着这场暴风雨。

一切又转回了最开始的样子,像倒放的老电影,Edward控诉,质问,怒吼,然后掏出枪,一气呵成,Oswald没在听,他只是简单地说:“动手吧。”

在跌入水中之前,他看到一地灰烬,风把它们卷起,覆盖了整个码头。

***

橙色,温暖,丝绸和姜茶的味道。

Oswald睁开眼睛,壁炉的火光跳动着,桌上的茶杯散发着姜与蜂蜜的香气。

“Oswald,我希望你知道,我会为你做任何事,你永远可以依靠我。”

该拥抱了,旧剧本提醒道。

于是Oswald抱住这个杀死他三次的男人,抱得很用力,丝绸睡衣皱起,没入指缝。

他们很快分开,Oswald知道不能贪恋温暖,他的时间不多。

“Ed,请听我说完,我的时间并不多。”Oswald深吸了一口气,无数词句盘旋在脑海,他仔细挑选着它们,“我妈妈曾经告诉我,人生中只有一个真爱,当你找到了,就奔向他。我知道这有些突然,但我必须让你知道,我找到了那个真爱。”

Edward惊喜地扬起眉毛:“这太棒了,Oswald,我为你感到高兴,她是谁?”

“是他。”Oswald说,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,“Ed,我指的是你。”

他没来得及看懂Edward眼睛中复杂的情绪,就坠入了蜂蜜香气的漩涡中。

***

Oswald在黑暗中醒来,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,四下无声,窗帘紧闭着,壁炉也熄灭了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。他用力注视着虚空,试图穿过厚重的黑暗看到点什么,然后,像老旧的显像管一般,客厅的轮廓缓慢成像,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在沙发上过了一夜,宿醉和头痛像老朋友一样迎接他。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,地毯上的空酒瓶数量翻了倍。

他顾不上等待新的记忆降临,就挣扎着向桌子摸过去。难道这一次,他什么都没有改变吗?

所幸桌子上除了备忘录,日程表和半杯伏特加之外,没有其它的东西——没有那张辞呈。

他松了一口气,并发誓绝不再在晚上喝这么多酒,现在屋子里的味道让他想吐。他跌跌撞撞走过去打开窗帘,微弱的亮光预示着现在正是凌晨。他抓起日程表扫了一眼,上面标注今天有一场葬礼。

又是葬礼。Oswald重新坐进沙发里,不安的感觉像细细的蛛丝在空气中编织。似乎每一次他回到过去改变什么,总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时间仿佛在自我修补,总要有一个人死去,时间线才能变得完整。

他听到涨潮的声音,新的记忆随之而来,但它们都是黑白的。接着,恐惧、悲伤、痛苦,统统溢了出来,他猛然惊醒:


那是Edward的葬礼。


-TBC-


顺祝大家国庆快乐,放假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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